左思(约250~305)字太冲,齐国临淄(今山东淄博)人。西晋著名文学家,其《三都赋》颇被当时称颂,造成“洛阳纸贵”。左思自幼其貌不扬却才华出众。晋武帝时,因妹左棻被选入宫,举家迁居洛阳,任秘书郎。晋惠帝时,依附权贵贾谧,为文人集团“二十四友”的重要成员。永康元年(300年),因贾谧被诛,遂退居宜春里,专心著述。后齐王司马冏召为记室督,不就。太安二年(303年),因张方进攻洛阳而移居冀州,不久病逝。
在西晋太康年间出了位很有名的文学家叫左思他曾做一部《三都赋》在京城洛阳广为流传,人们啧啧称赞,竞相传抄,一下子使纸昂贵了几倍。原来每刀千文的纸一下子涨到两千文、三千文,后来竟倾销一空;不少人只好到外地买纸,抄写这篇千古名赋。
然而,左思写成《三都赋》却是历经很多曲折才得到重视的;没有伯乐识才,也许这篇《三都赋》便成为一堆废纸,不得流传。
在左思小时候,他父亲就一直看不起他。父亲左雍从一个小官吏慢慢做到御史,他见儿子身材矮小,貌不惊人,说话结巴,倒显出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,常常对外人说后悔生了这个儿子。及至左思成年,左雍还对朋友们说:“左思虽然成年了,可是他掌握的知识和道理,还不如我小时呢。”
左思不甘心受到这种鄙视,开始发愤学习。当他读过东汉班固写的《两都赋》和张衡写的《两京赋》,虽然很佩服文中的宏大气魄,华丽的文辞,写出了东京洛阳和西京长安的京城气派,可是也看出了其中虚而不实、大而无当的弊病。从此,他决心依据事实和历史的发展,写一篇《三都赋》,把三国时魏都邺城、蜀都成都、吴都南京写入赋中。
为写《三都赋》,使得笔笔有着落有根据,左思开始收集大量的历史、地理、物产、风俗人情的资料。收集好后,他闭门谢客,开始苦写。他在一个书纸铺天盖地的屋子里昼夜冥思苦想,常常是好久才推敲出一个满意的句子。经过十年,这篇凝结着左思甘苦心血的《三都赋》终于写成了!
可是,当左思把自己的文章交给别人看时,他却受到了讥讽。当时一位著名文学家陆机也曾起过写《三都赋》的念头,他听说名不见经传的左思写《三都赋》,就挖苦道:“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,竟想超过班固、张衡,太自不量力了!”他还给弟弟陆云写信说:“京城里有位狂妄的家伙写《三都赋》,我看他写成的东西只配给我用来盖酒坛子!”
左思的《三都赋》在文学界品评时,那些文人们一见作者是位无名小卒,就根本不予细看,摇头摆手,把一篇《三都赋》说得一无是处。左思不甘心自己的心血遭到埋没,找到了著名文学家张华。
张华先是逐句阅读了《三都赋》,然后细问了左思的创作动机和经过,当他再回头来体察句子中的含义和韵味时,不由得为文中的句子深深感动了。他越读越爱,到后来竟不忍释手了。他称赞道:“文章非常好!那些世俗文人只重名气不重文章,他们的话是不值一提的。皇甫谧先生很有名气,而且为人正直,让我和他一起把你的文章推荐给世人!”
皇甫谧看过《三都赋》以后也是感慨万千,他对文章予以高度评价,并且欣然提笔为这篇文章写了序言。他还请来著作郎张载为《三都赋》中人魏都赋做注,请朱中书郎刘逵为蜀都赋和吴都赋做注。刘逵在说明中说道:“世人常常重视古代人东西,而轻视新事物、新成就,这就是《三都赋》开始不传于世人原因啊!”
在名人作序推荐下,《三都赋》很快风靡了京都,懂得文学之人无一不对它称赞不已。甚至以前讥笑左思之人--陆机听说后,也细细阅读一番,他点头称是,连声说;“写得太好了,真想不到。”他断定若自己再写《三都赋》决不会超过左思,便停笔不写了。
同是一篇文章,有人将它贬得一钱不值,有人使之名噪一时。这其中当然有鉴别力高低人区别,可是更重要人是反映了人们是否重视新生力量,能不能慧眼识英才的问题。
晋代左思作《齐都赋》一年始成。复以十年之久,作《三都赋》。在其舍中院内,以及茅厕皆置纸笔,偶得佳句,当即录之。自认所学不多,便求为宫禁藏书郎。其赋成后,仍未获士人青睐。左思自认其作不逊于汉时班固与张衡,恐一人之褒贬而遭埋没。便请文学家张华过目,张华阅后,咸认为佳作,可媲美班张之文。复请教当时名士皇甫谧,谧观后欣然为之作序,自此名声大噪。由于都城洛阳权贵之家,皆争相传抄《三都赋》,遂使纸价上扬,为此而贵。
左思的《三都赋》更是造成了令政府相当头痛的“洛阳纸贵”的局面。这篇赋,耗费了左思近十年的心血,为此他专门拜访专家,又到蜀都、吴都、魏都去实地调查,继续在家里挂满纸笔,以备有灵感来时随时写下,可谓是读万卷书,行万里路。就像一则外国小寓言说的一样:花十年时间画一幅,一天就可以卖出去,而花一天时间画一幅画,可能十年也卖不出去。左思深谙此道理,难怪此赋一经发行,风靡全国,从此,丑男作家终于一鸣惊人,扬眉吐气了!
作品概述
左思出身寒门,虽有很高的文学才华,却在当时的门阀制度下屡不得志,只好在诗中表述自己的抱负和对权贵的蔑视,歌颂隐士的清高。左思所作琴曲有《招隐》,收入《神奇秘谱》之中,并在解题中引录了他的两首同名诗,此外,《秋月照茅亭》、《山中思友人》也有人认为是他的作品,这些作品中都贯穿着隐逸思想。左思作品旧传有集5卷,今存者仅赋两篇,诗14首。《三都赋》与《咏史》诗是其代表作。左思的作品收录于清人严可均所辑《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》和逯钦立所辑《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》。
赋
《晋书·左思传》载,他曾以10年时间写出《三都赋》,“豪贵之家,竞相传写,洛阳为之纸贵”。《三都赋》的写作时间,《晋书·左思传》和《世说新语·文学》篇注引《左思别传》的说法很不一致。据今人傅璇琮考证,《三都赋》成于太康元年(280年)灭吴之前。此外,今人姜亮夫认为作于291年(《陆平原年谱》),刘文忠认为作年“难以确定”(《中国历代著名文学家评传·左思》)。左思在序中批评前人作赋“侈言无验,虽丽非经”,提出作赋应“贵依其本”、“宜本其实”。在写作此赋过程中,他曾向到过蜀地的张载请教岷邛之事;又求为秘书郎,以便博览方志群书。因此《三都赋》体制宏大,事类广博。他那种强调征信求实的文学主张虽不免偏激,但也使《三都赋》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三国时期的社会生活状况。《三都赋》问世后,张华赞叹不已,叹道:“班张之流也。使读之者尽而有余,久而更新。”,皇甫谧为之作序,张载、刘逵作注;卫权作略解。一时间豪富人家竞相传写,以致“洛阳纸贵”。这除了《三都赋》本身的富丽文采及当时文坛重赋等因素外,更重要的是因为它包含了当时朝野上下关心瞩目的内容:进军东吴、统一全国。此赋的写作手法及风格虽与班固的《两都赋》及张衡的《二京赋》相似,但它的思想主题则不是传统的“劝百讽一”。因此《三都赋》在后期大赋中具有重要地位。左思另有一篇抒情小赋《白发赋》,语言朴实、行文幽默、感情含蓄,与《三都赋》完全不同。它采用头发与人对话的寓言体,尖锐地抨击“靡不追荣,贵华贱枯”的社会现实。
诗
左思诗歌代表作品是《咏史》诗8首,见于《文选》。《咏史》自班固以来大抵是一诗咏一事,在客观事实的复述中略见作者的意旨,而左思的《咏史》错综史实,融会古今,连类引喻,“咏古人而己之性情俱见”(沈德潜《古诗源》)。左思早年有着强烈的用世之心,自认才高志雄,“左眄澄江湘,右盻定羌胡”(第1首),希望有所作为。但是在门阀制度的压抑下,他始终怀才不遇。在《咏史》诗第2首中,他以“郁郁涧底松,离离山上苗。以彼径寸茎,荫此百尺条”的艺术形象,深刻地揭露“世胄蹑高位,英俊沉下僚”的不合理现象;在第7首中他借咏古代贤士的坎坷遭遇,沉痛地指出:“何世无奇才,遗之在草泽。”对扼杀人才的黑暗现实进行了猛烈的抨击,其笔锋之尖锐,在两晋南北朝是不多见的。《咏史》诗还借咏古人,阐明自己的生活态度和志向,声称:“贵者虽自贵,视之若埃尘。贱者虽自贱,重之若千钧。”所以梁代评论家钟嵘说左思“文典以怨,颇为精切,得讽喻之致”(《诗品》)。
明清之际王夫之曾说:“三国之降为西晋,文体大坏,古度古心,不绝于来兹者,非太冲其焉归?”(《古诗选评》)左思《咏史》诗的这种风格被钟嵘称为“左思风力”。“左思风力”曾对陶渊明产生过影响。左思所创造的“涧底松”这一艺术形象也被南朝范云、初唐王勃借用来抒发怀才不遇的苦闷。
左思另有《招隐》诗两首,文笔流丽,其中“非必丝与竹,山水有清音”,很受后人赞赏。《娇女诗》一首,语言朴素,感情真挚,对小女儿的疼爱之情跃然纸上。陶渊明的《责子》、杜甫的《北征》、李商隐《骄儿诗》等,都受到它的一定影响。此外他还有《杂诗》一首,《悼离赠妹》诗二首。前者风格与《咏史》相近,后者是四言诗,典雅凝重。
左思(250?~305?)字太冲,齐国临淄(今山东淄博)人,西晋诗人。左思家世儒学,出生寒微。其父左熹,字彦雍,起于小吏,曾任武帝朝殿中侍御史、太原相、弋阳太守等。少时曾学书法鼓琴,皆不成,后来由于父亲的激励,乃发愤勤学。左思貌丑口讷,不好交游,但辞藻壮丽,曾用一年时间写成《齐都赋》(全文已佚,若干佚文散见《水经注》及《太平御览》)。泰始八年(272年)前后,因其妹左棻被选入宫,举家迁居洛阳,曾任秘书郎。元康年间,左思参与当时文人集团“二十四友”之游,并为贾谧讲《汉书》。元康末年,贾谧被诛,左思退居宜春里,专意典籍。后齐王召为记室督,他辞疾不就。太安二年(303年),河间王司马颙部将张方进攻洛阳,左思移居冀州,数年后病逝。有《左太冲集》。
有西蜀公子者,言于东吴王孙,曰:盖闻天以日月为纲,地以四海为纪。九土星分,万国错跱。崤函有帝皇之宅,河洛为王者之里。吾子岂亦曾闻蜀都之事欤?请为左右扬搉而陈之。
夫蜀都者,盖兆基于上世,开国于中古。廓灵关以为门,包玉垒而为宇。带二江之双流,抗峨眉之重阻。水陆所凑,兼六合而交会焉;丰蔚所盛,茂八区而庵蔼焉。
于前则跨蹑犍牂,枕倚交趾。经途所亘,五千余里。山阜相属,含溪怀谷。岗峦纠纷,触石吐云。郁葐蒕以翠微,崛巍巍以峨峨。干青霄而秀出,舒丹气而为霞。龙池 (瀥)瀑濆其隈,漏江伏流溃其阿。汩若汤谷之扬涛,沛若蒙汜之涌波。于是乎邛竹缘岭,菌桂临崖。旁挺龙目,侧生荔枝。布绿叶之萋萋,结朱实之离离。迎隆冬而不凋,常晔晔以猗猗。孔翠群翔,犀象竞驰。白雉朝雊,猩猩夜啼。金马骋光而绝景,碧鸡儵忽而曜仪。火井沈荧于幽泉,高爓飞煽于天垂。其间则有虎珀丹青,江珠瑕英。金沙银砾,符采彪炳,晖丽灼烁。
于后则却背华容,北指昆仑。缘以剑阁,阻以石门。流汉汤汤,惊浪雷奔。望之天回,即之云昏。水物殊品,鳞介异族。或藏蛟螭,或隐碧玉。嘉鱼出于丙穴,良木攒于褒谷。其树则有木兰梫桂,杞櫹椅桐,椶枒楔枞。楩柟幽蔼于谷底,松柏蓊郁于山峰。擢修干,竦长条。扇飞云,拂轻霄。羲和假道于峻歧,阳乌回翼乎高标。巢居栖翔,聿兼邓林。穴宅奇兽,窠宿异禽。熊罴咆其阳,雕鹗鴥其阴。猿狖腾希而竞捷,虎豹长啸而永吟。
于东则左绵巴中,百濮所充。外负铜梁于宕渠,内函要害于膏腴。其中则有巴菽巴戟,灵寿桃枝。樊以蒩圃,滨以盐池。蟞蛦山栖,鼋龟水处。潜龙蟠于沮泽,应鸣鼓而兴雨。丹沙赩炽出其阪,蜜房郁毓被其阜。山图采而得道,赤斧服而不朽。若乃刚悍生其方,风谣尚其武。奋之则賨旅,玩之则渝舞。锐气剽于中叶,蹻容世于乐府。
于西则右挟岷山,涌渎发川。陪以白狼,夷歌成章。坰野草昧,林麓黝儵。交让所植,蹲鸱所伏。百药灌丛,寒卉冬馥。异类众伙,于何不育?其中则有青珠黄环,碧砮芒消。或丰绿荑,或蕃丹椒。麋芜布濩于中阿,风连莚蔓于兰皋。红葩紫饰,柯叶渐苞。敷橤葳蕤,落英飘飖。神农是尝,卢跗是料。芳追气邪,味蠲疠痟。
其封域之内,则有原隰坟衍,通望弥博。演以潜沬,浸以绵雒。沟洫脉散,疆里绮错。黍稷油油,焿稻莫莫。指渠口以为云门,洒滮池而为陆泽。虽星毕之滂遝,尚未齐其膏液。
尔乃邑居隐赈,夹江傍山。栋宇相望,桑梓接连。家有盐泉之井,户有橘柚之园。其园则林檎枇杷,橙柿梬楟。榹桃函列,梅李罗生。百果甲宅,异色同荣。朱樱春熟,素柰夏成。若乃大火流,凉风厉。白露凝,微霜 [1] 结。紫梨津润,樼栗罅发。蒲陶乱溃,若榴竞裂。甘至自零,芬芬酷烈。其园则有蒟蒻茱萸,瓜畴芋区。甘蔗辛姜,阳蓲阴敷。日往菲薇,月来扶疏。任土所丽,众献而储。
其沃瀛则有攒蒋丛蒲,绿菱红莲。杂以蕴藻,糅以苹蘩。总茎柅柅,裛叶蓁蓁。蕡实时味,王公羞焉。其中则有鸿俦鹄侣,振鹭鹈鹕。晨凫旦至,候雁衔芦。木落南翔,冰泮北徂。云飞水宿,哢吭清渠。其深则有白鼋命鳖,玄獭上祭。鳣鲔鳟鲂,鮷鳢鲨鲿。差鳞次色,锦质报章。跃涛戏濑,中流相忘。
于是乎金城石郭,兼帀中区。既丽且崇,实号成都。辟二九之通门,画方轨之广涂。营新宫于爽垲,拟承明而起庐。结阳城之延阁,飞观榭乎云中。开高轩以临山,列绮窗而瞰江。内则议殿爵堂,武义虎威。宣化之闼,崇礼之闱。华阙双邈,重门洞开。金铺交映,玉题相晖。外则轨躅八达,里闬对出。比屋连甍,千庑万室。亦有甲第,当衢向术。坛宇显敞,高门纳驷。庭扣钟磬,堂抚琴瑟。匪葛匪姜,畴能是恤?
亚以少城,接乎其西。市廛所会,万商之渊。列隧百重,罗肆巨千。贿货山积,纤丽星繁。都人士女,袨服靓妆。贾贸墆鬻,舛错纵横。异物崛诡,奇于八方。布有橦华,麫有桄榔。邛杖传节于大夏之邑,蒟酱流味于番禺之乡。舆辇杂沓,冠带混并。累毂叠迹,叛衍相倾。喧哗鼎沸,则哤聒宇宙;嚣尘张天,则埃壒曜灵。阛阓之里,伎巧之家。百室离房,机杼相和。贝锦斐成,濯色江波。黄润比筒,籯金所过。
侈侈隆富,卓郑埒名。公擅山川,货殖私庭。藏镪巨万,鈲摫兼呈。亦以财雄,翕习边城。三蜀之豪,时来时往。养交都邑,结俦附党。剧谈戏论,扼腕抵掌。出则连骑,归从百两。若其旧俗,终冬始春。吉日良辰,置酒高堂,以御嘉宾。金罍中坐,肴烟四陈。觞以清醥,鲜以紫鳞。羽爵执竞,丝竹乃发。巴姬弹弦,汉女击节。起西音于促柱,歌江上之飉厉。纡长袖而屡舞,翩跹跹以裔裔。合樽促席,引满相罚。乐饮今夕,一醉累月。
若夫王孙之属,郤公之伦。从禽于外,巷无居人。并乘骥子,俱服鱼文。玄黄异校,结驷缤纷。西逾金堤,东越玉津。朔别期晦,匪日匪旬。蹴蹈蒙笼,涉寥廓。鹰犬倏眒,罻罗络幕。毛群陆离,羽族纷泊。翕响挥霍,中网林薄。屠麖麋,翦旄麈。带文蛇,跨雕虎。志未骋,时欲晚。追轻翼,赴绝远。出彭门之阙,驰九折之阪。经三峡之峥嵘,蹑五屼之蹇浐。戟食铁之兽,射噬毒之鹿。皛貙氓于葽草,弹言鸟于森木。拔象齿,戾犀角。鸟铩翮,兽废足。
殆而朅来相与,第如滇池,集于江洲。试水客,舣轻舟。娉江婓,与神游。罨翡翠,钓鰋鮋。下高鹄,出潜虬。吹洞箫,发棹讴。感鱘鱼,动阳侯。腾波沸涌,珠贝汜浮。若云汉含星,而光耀洪流。将飨獠者,张帟幕,会平原。酌清酤,割芳鲜。饮御酣,宾旅旋。车马雷骇,轰轰阗阗。若风流雨散,漫乎数百里间。斯盖宅土之所安乐,观听之所踊跃也。焉独三川,为世朝市?
若乃卓荦奇谲,倜傥罔已。一经神怪,一纬人理。远则岷山之精,上为井络。天帝运期而会昌,景福肸蠁而兴作。碧出苌弘之血,鸟生杜宇之魄。妄变化而非常,羌见伟于畴昔。近则江汉炳灵,世载其英。蔚若相如,皭若君平。王褒韡晔而秀发,杨雄含章而挺生。幽思绚道德,摛藻掞天庭。考四海而为儁,当中叶而擅名。是故游谈者以为誉,造作者以为程也。至乎临谷为塞,因山为障。峻岨塍埒长城,豁险吞若巨防。一人守隘,万夫莫向。公孙跃马而称帝,刘宗下辇而自王。由此言之,天下孰尚?故虽兼诸夏之富有,犹未若兹都之无量也。